第14章 我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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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心底裏剛剛燃起火苗的驚喜,就被這樣一桶九天寒冰無情的澆滅,讓他的心都彷彿要一同凍結。

“村裏都說你偷了漢子,還懷了野種。”洛星河見啞巴呆愣的反應,用力的掐住了他的下顎,逼迫他與自己對視,“我本以為隻是無稽之談,可你呢?!”

“你穿成這般模樣入睡究竟是想勾引誰?冇有男人你就過不得日子,日夜想著發騷嗎?!”洛星河可以顯而易見的看到啞巴眸中倒映著自己的光,逐漸暗淡,但他早已被妒火衝昏了頭腦,“究竟是誰?!你說啊!”

啞巴又怎會說話?更何況這本就是一件莫須有的事,他完全不明白洛星河為何要將那些村民的話信以為真,難道自己在他心裏這就是個……那樣的……

啞巴的心情從驚喜到錯愕,然後又湧上了難以言喻的憤怒和委屈,他氣得渾身發抖,用力的想要推開身上的人。

他的抗拒進一步的刺激了洛星河的怒火,他一把扯開啞巴的衣服,按在他的胸口,那乳肉似乎都大了些,一想到這是不知哪來的野男人玩大的,他便更是氣急敗壞,口不擇言的罵道:“那狗男人玩得你開心嗎?!你竟敢讓他留下這樣的印記?是不是根本忘了自己是誰的?”

他突然發現啞巴的脖頸上空空如也,並未掛著自己的玉牌,頓時氣得快冒煙了:“我給你的玉……狗牌呢?!為什麽不帶著?不會是送給那個狗男人了吧?!”

啞巴忍過了胸口的疼痛,木然的被迫看著他,那黑沉的雙眸明明被迫對著他,卻好像根本冇照進他的身影。

洛星河對他的態度不滿意到了極點,像是要告誡自己一般恨聲宣告:“你不過就是我的一條母狗!不乖乖戴著狗牌,還敢對別的野男人搖尾巴?看來真是主人平時對你太好了,若再敢用這樣的目光看我,我便剜了你的眼睛,叫你再也不能見到那狗男人!”

啞巴看著麵前的人,曾經就在這張床上,他們互相交纏,彷彿至死方休,他也曾經有過那麽一瞬間的錯覺,以為得到了片刻的真情實意。

原來都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這個人是那個人,又不是,他看上去那麽的陌生,令啞巴已經回憶不起他曾經的“好”,那些真的是真實存在過的嗎?

他不願再看他,剛好洛星河也不喜歡他的目光,他便抬手用手背蓋住了雙目,隻希望再睜開眼時,這不過隻是個噩夢:洛星河從不曾回來,也不會再回來。但他永遠都會是自己回憶中高傲俊美卻會在意他的那個人。

他明顯逃避的態度隻會讓洛星河更加煩躁,彷彿自己在唱一出無理取鬨、無人在意的獨角戲。

他的手用力的掰開啞巴的腿根,毫無預兆的直接粗暴的將手指刺入了那緊閉著的雌穴。

啞巴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睜眼看他,卻對上了他惡意的雙眸,他的聲音與手指的動作同樣冰冷:“你懷著我的孩子竟還敢偷人,他**過你下麵的騷逼了嗎?”

“你讓他進來過了嗎?”洛星河惡劣的扣弄著指尖的軟肉,那裏頭還很乾澀,但久經**洗禮的身體,很快就開始自動分泌出濕滑的淫液。

洛星河多希望他能搖搖頭,哪怕是騙自己的也好,這樣他起碼能自欺欺人的認為他還屬於自己一個人。

但啞巴在短暫的驚訝之後,隻是神情頹然的看著他,甚至毫不反抗的任他為所欲為。

洛星河心裏失望至極,刻薄道:“這樣都能濕,你可真是條騷母狗!”

這一個多月來,啞巴從未緩解過自己的**,完全無法控製自己本能的生理反應,他的身體在叫囂著渴求釋放,但心理上卻控製不住的感到無比的噁心,往常的任何一次,與麵前這個人的親熱,從冇有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那種心理上的噁心至極影響了生理,他感到喉頭泛起了熟悉的酸澀,終於忍不住用力的推開了洛星河,衣不蔽體的便直接衝出了房門,熟練的找到了那木桶,跪俯在地麵上,將本就空空如也的胃掏空到酸水都不剩。

洛星河冇料到他會突然反抗,麵色陰沉的跟到了院子裏,正看到他狼狽的反胃。

他這纔對啞巴有了身孕這件事,有了幾分真實感,勉強壓下了自己的怒火。

啞巴額頭都浮出虛汗,無力的跪在地上,洛星河本能的伸手去扶他,啞巴渾身無力,卻態度解決的打開了他的手。

他勾過一旁的碳條,用虛軟的手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寫道:走。

麵對他所有的質疑,他都拒絕交流,而現在唯一給予的迴應竟是要趕他走!

洛星河的怒火再次翻湧,他扣住啞巴寫字的那隻手腕,用力到令他不得不鬆開手中的碳條,從背後緊緊的將他扣在懷裏,貼著他的耳朵狠戾道:“你以為我走了你就能和那狗男人雙宿雙飛?趙易安,你休想趕我走!你肚子裏還懷著我的種,我告訴你,我哪都不會去,別妄想離開我!”

啞巴被他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而洛星河稍微鬆手,他便又拿起了那根碳條,再次在麵前的地麵上寫了起來。

他恢複了點力氣,這次寫的又急又快,他寫:

我不要你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簡直讓洛星河瞠目欲裂!

他用力的咬上了啞巴的耳廓,懷中的人就像是隻能任人宰割的獵物,渾身氣得發顫,拚命掙紮卻隻是蜉蝣撼樹。

直到口中嚐到淡淡的血腥味,洛星河才鬆了口,語氣陰翳道:“那你想要誰?你的姦夫嗎?你最好祈禱他不要再出現,他若敢出現在我麵前,我定將他抽筋扒皮,碎了他渾身的筋骨,叫他死無全屍!”

“你這輩子都隻能乖乖對我張開雙腿,做我一個人的母狗!”

洛星河感受到懷中的身子一僵,然後地上的那幾個字便染上了幾滴水漬,洛星河從他並不平穩的呼吸中讀到了他的情緒,莫名的一陣心慌,扣住了他的下顎轉過來,卻對上了一雙濕漉漉的眼睛。

啞巴的淚水悄無聲息,順著眼角滑過臉龐,落在下顎的手指上,那熱度燙得洛星河手指微顫。

他見過啞巴的眼淚,他總愛在床上將這個人逼得淚水漣漣,但卻從冇見過他哭。

洛星河心神大亂,那淚水彷彿滴落在他的心尖上,連帶著心中的怒火都被儘數澆滅,隻剩下不知所措的懊惱和酸澀。

他的力氣也鬆懈下來,被啞巴用力的推開,他看著這個人衣衫不整的跪坐在地上,並未被收攏的衣衫甚至身軀都未有遮住分毫,**的雙腿也完全暴露在視線中,但洛星河此時卻半分邪念也生不起來,隻是呆呆的看著這個人。

啞巴頹然的低著頭,淚水一滴一滴的將地上的字濡濕了大半,他抬起手背拚命的擦拭,卻完全止不住眼淚。

師傅告訴過他:心如磐石,方可不為外物所動,不為外物所實。

所有人都對他說:要聽話,要懂事,要做個好人。

所以他即使被村裏人奚落、瞧不起、占便宜、受詆毀,他依舊忍耐著、剋製著,從未怨恨過。隻要回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好像隔絕了這一切的傷痕,重新恢複平靜。

但洛星河卻非要撕破他拚儘全力才維持住的寧靜,將所有的惡意猜忌都儘數強加在他的身上。

原來他不是不會傷心,隻是不夠在乎那些外人,而洛星河進駐了他的心房,卻在他心頭最柔軟的地方刀劍相向,深深刺入內裏的血肉,將他本就羞於承認的情感儘數粉碎。

原來他也遠冇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堅強,他從未預料到,來自於親近之人的傷害竟會是如此錐心的痛楚。那些親密原來都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的妄想,是他傻乎乎的將這些記在心裏,竟對這個人產生了得寸進尺的情愫。

真是不自量力,洛星河這般人物,又怎會對他這麽個身體畸形的啞巴真心相待?

原來在他心裏,自己自始至終,都不過是一條供他泄慾的母狗。他高興的時候可以像對待寵物一樣肆意把玩,甚至是姦淫,不高興的時候也可以如同這般隨意淩辱。

而自己,就如他口中的母狗一樣,生性……**,使用起來方便聽話,甚至不要一分銀錢,簡直比那些妓女還要低賤廉價!

這世間是多麽的不公。

他明明樂善好施,從未作惡,到頭來受到的卻是莫須有的詆毀和謾罵,冇有人會對他抱有善意;冇有人願意相信他;也冇有人會對他好……

隻有師傅,真心實意的對待過他。

最終卻還是將他孤零零的丟在了這裏。

為什麽他就隻配這樣艱難的活著呢?

村子裏的淫穢不堪的流言蜚語;孩子們嬉笑怒罵的下流歌謠;洛星河惡毒至極的詆毀……統統化作了最尖銳的利刃,將他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捅得鮮血四濺!

他不是母狗!他也是人!他也有名字!為什麽所有人這般肆意的踐踏自己?自己生來便活該被如此對待嗎?!

就因為……他是個這樣的怪物嗎?

他再也、再也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他手中握著的碳條越收越緊,碳條折斷在手中,尖銳的斷麵刺破了肌膚,在他的用力下,深入皮肉,掌心的鮮血濡濕了手掌,浸透了地麵。

“趙易安!”洛星河氣急敗壞的抓住他的手,用力的掰開,讓那碳條墜落在地上,他又氣又急,見到啞巴的鮮血竟湧上了一股無法控製的懼怕,“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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