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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羽連忙拍了拍卓白，對著他使了使眼色，示意別在反駁：“那麽，我們二人便先行一步，告辭！”

他見著黑曜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著實是讓人難以讀懂，而他的性情更是陰晴不定，這樣想來，和那個冷煞堂主倒頗為相似。

他繼續悠哉的躺下，微閉上眼，朝著他們擺了擺手，聽到他們的動靜消失後，嘴角不由微微勾起：“放心，我們還會再見的，隻是到時你可別被嚇到就行。”

“總算擺脫了。”林凡不禁替他們鬆了口氣，他眸光轉向冷煞，著實是不知道他到底要何時纔會將兩人放出。

離開黑曜所在的區域後，卓羽見卓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見他眉頭不展的樣子，深知他在擔心什麽。

“放心吧，不就是個黑蛇印記嘛，再說那蛇妖也說了不會影響到我，所以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卓羽故作豁然道，實則心下已是慌得一匹：“完了完了，我該不會命不久矣吧。”

“可是他畢竟是妖啊，萬一他的騙你的呢，師兄！”

卓白戛然止住了腳步，猛然轉身走去：“我去找他消除你的印記！”

“好了！”

卓羽連忙拽住了他：“卓白，你平時的冷靜呢，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衝動起來了！”

“可可是這事關師兄你啊，即便我們拿到了雀鳩的血回去給四師兄，若他知道你發生什麽事，那定然是會於心不安呐！”

“三師兄比我認識四師兄更早，你也更瞭解他的脾性，若是他知道你為了做的這些，他還願意讓自己傷好嗎？”

卓羽不禁一怔，這還是第一次見卓白反應如此激烈，一貫冷靜的他竟也會為了自己亂了手腳，同樣的，無論要付諸什麽代價，卓羽也心甘情願去做。

“好了，你現在回去我們方纔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前功儘棄了？”

“你且先冷靜點，聽我說！”

“人家好歹也是個有著上百年修為的大妖，對我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有什麽好騙的，這不，他還放了我們，不然方纔，他大可直接將我們吞入肚中，又何必跟我們這麽多廢話可言！”

“再換個角度想想，如今我們都平安無事的出來了，那麽這印記一事如何可以以後再說，而卓銘的事好不容易有了點眉頭，又怎能因為我而止步不前！”

卓羽眉眼帶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此事發生在你身上，你一定也會阻止我衝動不是？”

卓白聽到這不由得眸色一沉：“我一定會的，隻是無論是你還是四師兄都在我心中無比重要，這讓我讓我。”

“誒，你為何就不能將我往好的方向想呢，就咒著我有事不成？”

卓白猛然抬起眸，驚慌道：“噹噹然不是！”

隨即他的臉上又有些微沉了下去：“我隻是想不到，三師兄你，好像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卓羽眉梢微挑，臉上佯裝著笑意：“哦，哪不一樣了，還是我變得更英俊瀟灑了？”

“好吧，當我冇說！”卓白一秒收回了方纔的神色，冷冷的轉身走去。

卓羽淡然一笑的看著他的身影，竟彷彿回到了從前那樣無憂無慮的日子，和著師兄弟們在草原上嬉戲玩鬨的景象，這一切都宛若昨日。

兩人雙雙浮出水麵，而卓羽也時刻留意著卓白的情況，雖然他堅持要自己克服這個恐懼，但是想起方纔那種情況，心中難免有些擔心。

“果然還是上麵的空氣新鮮，走，隨我去岸上！”

卓羽話剛落，卓白便先一步直接飛了過去，看樣子倒是克服了嘛，見著又恢覆成原來一副冷漠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纔阻止他而生著悶氣。

他悠哉的劃著水，刻意做到了他的身旁留意著他的神情。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卓羽不禁一愣，隨即拍了拍胸脯道：“你問吧，有什麽不懂的，儘管問師兄！”

“你為何一時間對妖的改觀如此之大，還是說我剛纔昏迷的時候，那蛇妖說了什麽話迷惑了你！”

“哈？”

“什麽意思，迷惑我？”

卓羽不可思議的指向自己：“我說你這腦子怎麽想的，不過若是那蛇妖是隻母的，再長得好看點，我倒真可能被迷惑。”

“不過他是男的，還有著蛇的習性亂吐著舌頭，光是想想我就寒毛顫栗了！”

卓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是認真的在問你！”

“從前的你對妖隻有厭惡和消滅，而方纔我見你對那蛇妖根本冇有半點殺意。”

卓羽忍不住對著他腦門彈指一揮：“且先不說那妖有上百年修為，就算我們兩加在一塊也不夠他吃的，所以遇到這種毫無勝算的事，我們何不識相點考慮如何全身而退呢？”

“不然若是逞能跟他拚了，那麽結果就是我們死得更慘，還屍骨無存。”

卓白頓時如夢初醒的點點頭，突然間發覺到自己對卓羽的瞭解好像隻停留在片麵，而實則，他卻比任何人都自己如何做才能給自己獲取最大限度的退路。

“再說吧，我看那蛇妖也並未很邪惡，比如，說放了我們就放了我們，難道不是嗎？”

卓白臉上微沉了片刻：“你說的冇錯，可是你又怎知他不壞，何況，我們從前遇到的從來都是些害人的惡妖！”

“見著他們嗜人血，吸人精氣，想必師兄你見得比我都要多吧？”

卓羽凝視著泛著幽藍之光的水麵，不覺回憶起當初自己親眼見到一個村莊的人全都命喪一隻妖手裏。

雖說後來被西將消滅，但是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死去的人也無法再重新活過來，而這件事也在他心裏埋下痛恨妖的種子。

隨即他沉言道：“是啊，我起先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當那妖妖說了那番話後，我覺得有時候人要比妖更加殘忍凶惡。”

“人有善惡，妖又何曾不是？”

他轉過頭看向卓白，見他有些微愣，不覺嘴角淡然一笑道。

而另一邊，黑曜聽著卓羽說的話時，不覺悠然一笑：“果然冇讓本尊失望呐，悟性還不錯，也算是冇白瞎了本尊的眼光，選中了他。”

林凡不由的點了點頭，而冷煞則有些不知所以然道：“妖，一直以來都是我們人族的宿敵，不過這話確實也在理，有時候人心呐比人還要可怕。”

冷煞不由感慨了一聲，似乎是察覺到林凡的目光，隨著意味一笑，朝著幻影一勾指。

“順著靈師的意，那我便網開一麵，放他們出來吧。”

林凡淡笑的拱了個手，一時間，卓羽和卓白感到河麵突然迎麵席捲來了一陣風，將兩人瞬間吸入了一個虛空之中。

待他們緩過神來之時，發現自己竟出來了，冷煞則慵懶的坐在兩人的麵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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