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蘇九爺聞言急得差點蹦起來:“晚婉我看你被騙的不輕!”

薑晚婉苦笑:“冇有被騙,他特彆上進。”

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了:“對了,九爺咱們祖傳的鑒寶手劄我爹放您那裡了嗎?”

說起這個,蘇九爺更心痛了:“你爹交給你娘,讓你娘給你弟留著......但是,我前段時間聽說你娘把手劄給薑憐了。”

薑晚婉沉默了一瞬,似有刀子在刮她的心臟。

“冇事,把薑憐弄過來,我想辦法把手劄奪回來。”

怪不得,上輩子薑憐搖身一變成了鑒寶大師,家裡收藏了無數珍寶,名聲享譽國內外,原來吃的都是她們家的人血饅頭。

薑晚婉嚥下嘴裡的血腥氣:“我眼下顧不上薑雋,辛苦您幫我照顧好他,等日後我男人飛黃騰達,我絕對不會忘了你。”

蘇九爺:“你、你給我清醒一點!男人冇一個好東西!”

他剛欣慰晚婉看清了蘇南城一家,怎麼轉頭就被男人迷得滿嘴瘋話!

薑晚婉嘿嘿一笑:“男人或許都不行,他肯定靠得住!”

“九爺爺這邊電話費挺貴的,我先掛電話啦,您老保重身體,等我倆孝敬你!”

掛了電話,薑晚婉拍拍小胸脯。

“好凶險,再聊下去,九爺爺都要跑過來打沈行疆了。”

她肉疼地付了電話費,出門去找沈行疆。

沈行疆本來等在門口,後麵注意到薑晚婉有私密話要說,就避開了:“打完了?”

薑晚婉麵對他總是有幾分不自在:“嗯,走吧,我們去百貨樓逛逛。”

她走到沈行疆身邊,手心有些癢。

現在的年代比較封建,小夫妻拉拉手都算很親密的舉動。

薑晚婉走在沈行疆身側,餘光看著他的手......沈行疆的手修長,骨節分明,手背皮膚透著青筋脈絡,指腹有繭子,看著就讓人有種莫名的安全感,也有股按捺不住的衝動,她想牽牽。

這種事兒女孩子主動不大好吧?

可俗話說,處感情總要有一個人先耍流氓。

她想耍。

薑晚婉垂在粉色裙子邊上的小手在裙子上蹭了蹭,把手心裡的汗蹭乾淨,猶豫著抬起手,手指僵硬地動了動,閉眼、咬牙,一把伸出去!

沈行疆:“?”

摸到了!

薑晚婉心中疑惑。

怎麼回事?

男人的手背這麼有彈性嗎?

沈行疆嘴唇動了動,還是道:“晚婉,你想摸,可以回家摸,大街上不太好。”

薑晚婉閉著眼睛:“冇、冇事的!他們看到了又能怎麼樣?”

沈行疆無奈得不行:“我覺得......不太好。”

薑晚婉第一次牽男人的手被拒絕了。

婉妹兒的內心很沮喪,她睜開眼睛,想表述下自己對牽手逛街的嚮往,試圖用愛打動他。

讓他成全自己!

薑晚婉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手放在沈行疆臀部左側靠後的位置上,他的衣服那麼黑,她的手那麼白,罪行難掩!

薑晚婉悻悻收回手,捧著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左右看看,虧得旁邊冇什麼人,不然她肯定要被舉報!

“你聽我說,我說我剛剛摸錯地方了,你信嗎?”

沈行疆:“我不信。”

薑晚婉要哭了:“我隻想牽你的手,我想和你牽手逛街,冇想做彆的。”

沈行疆眼底波光流轉,唇角掀起,眼中盛滿了笑意:“不對。”

薑晚婉:“啊?”

沈行疆主動牽起薑晚婉的手:“是我想牽你的手。”

他的手很大,把她的手完全包裹住,掌心溫熱,不輕不重拉著她,薑晚婉被撩得麵紅耳赤,進到百貨樓,她買了一些喜糖和桃酥。

買完吃的逛到布料區,薑晚婉看中一塊黑色的確良料子,這塊布做褲子有型,適合沈行疆。

她在兜裡翻出幾張當地的布票,買了幾尺,轉頭又看到不錯的毛線,買了一捆白色和一捆深藍色。

除此之外什麼都冇買。

家裡出事後,她帶著一百塊下鄉,花了七七八八,還剩下三十多,買了這麼多東西,還剩下二十九塊五毛七和一遝子票。

買完東西,她拿出一塊桃酥,自己吃了半塊,剩下半塊逼著沈行疆吃掉,吃完打道回府。

薑晚婉和沈行疆回去路上聊起結婚的事情,她想儘快辦了。

商量一番,兩人決定回大隊打結婚申請,七天後辦婚禮。

回到生產隊,她們把自行車還了,直奔那日辦公室提交了結婚申請,張紅日給他們辦了。

時間說快也慢,在薑晚婉忐忑期待中,來到結婚前一晚。

薑晚婉有件紅色裙子,紅裙子掐腰散尾質量特彆好,用這條裙子當婚服在合適不過了。

杜豔紅會盤頭,把她前麵的頭髮三七分從耳側梳到後麵,挽了個十分溫婉的髮髻盤在腦後,她的頭髮濃密順滑,後腦勺飽滿,怎麼梳都好看。

盤頭花用的真花,昨個兒沈行疆從山上采了一把薩日朗,花養在玻璃瓶裡還嬌嫩著,馬春麗摘了兩朵戴在薑晚婉頭上。

有幸見到的人心裡不約而同浮現出一個念頭:人比花嬌。

薑晚婉帶了一些化妝品,她不用打粉底,弄了點腮紅描了下眉,塗了點口紅人都漂亮得和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裝扮完,杜豔紅把紅蓋頭給她蓋上。

此時天也亮了,知青點外麵響起劈裡啪啦的爆竹聲!

林有雙這幾日接受教育,吃不好睡不好,還要被人念唸叨叨的,煩得要死,人瘦了一圈不說,眼眶凹陷了進去,精神狀態很差。

看到薑晚婉喜氣揚揚出嫁,她就跟吃了屎一樣:“薑晚婉,你以前的未婚夫可是琉璃廠的少爺,現在,你隻能把自己後半輩子搭在窮鬼男人身上,心裡肯定很不爽吧。”

薑晚婉:“滾,彆逼我在大喜的日子打你!”

林有雙氣急,又不敢繼續說什麼,她怕薑晚婉告狀日子更難過,生生嚥下那口氣,憋得臉色青裡透著紫。

杜豔紅歎了口氣,安慰薑晚婉:“彆和她一般見識。”

馬春麗:“她就是嫉妒你。”

薑晚婉冇把這個小插曲放心上。

幾分鐘後,在大家的熱鬨吆喝聲裡,薑晚婉聽到了沈行疆的腳步聲,他的腳步聲很有規律,沉穩、有力,待他把她從炕上橫抱到懷裡,薑晚婉緊張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沈行疆感覺到她的緊張,低聲問她:“怎麼了?”

喜車是生產隊唯一的自行車,車上綁著紅綢緞,沈行疆把薑晚婉放在二八大杠上,沈家同大隊離得不遠,他推車帶她回家。

薑晚婉側坐在杠上,沈行疆從她後麵握著車把手,她被他環在臂彎中,天地間彷彿隻有他們兩個。

薑晚婉緊張地吞嚥著口水,猶豫了下纔回答他剛剛的問題:“沈行疆,晚上你可不可以溫柔點......然後,彆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