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那潛伏於暗處的敵人(加更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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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特典短篇

vol.6顯聖二郎真君(三)

隨著捲成旋渦的‘強風’所引導,護堂來到了未知的土地上。

對於這個以韋勒斯拉納的權能進行瞬間移動之後所得到的結果,護堂點了點頭。

這裡是滿布著碎石子的溪流邊,一片鮮豔紅葉的雜木林色彩湧入了眼簾。很明顯這裡是某個地方的山林之中。把護堂‘呼喚’過來這裡的清秋院惠那,是個如每天的功課般進行山中修行的少女。

她正身在前方數米距離之處。

惠那平日總是會穿著不知哪個地方的高校製服。不過如今她卻穿著和裝。白色的和服以及男裝的硃色裙袴,腳上穿著一雙木屐。

這似乎是與山中修行者以及巫女的衣裝蠻相稱的打扮。

而且,她還正把木刀架在正眼的前方。

其刀鋒所朝著的方向之處——正是那個熟悉的三眼!

漂浮在空中的細長雙眼,以及縱向裂開的第三隻眼睛。護堂喊叫道。

“清秋院!那東西好像是那個叫二郎什麼的神明大人的意誌!”

“二郎……難道說,是顯聖二郎真君?這東西好像想要奪取惠那的身體。剛纔差點就被冷不防地偷襲到呢。”

惠那依然冇有把視線和木刀從敵人身上移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不過,聽那語氣一點都不像是遇到危險,這是由於她也很清楚正是自己讓護堂使用出了‘強風’的化身。不愧是太刀之媛巫女,果然膽色過人。

“這個與其說是神明大人,倒不如該說是神明大人遺留於世上的意誌的一部分……感覺就是這樣的。由於對方似乎是冇有實體的,所以惠那覺得隻要彆讓對方附身的話,那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喔。”

護堂對惠那所說的這番話重重地點了點頭。

作為秘術·神靈附體之使用者的她,和神明接觸的經驗比起任何人都要豐富。而且她還是個有著動物般直覺的人。因此她所說的肯定冇錯。

不過,護堂和惠那馬上就由於驚愕了瞪大了眼睛。

此時太陽已經西沉,頭頂上方是滿天的星空。璀璨地閃爍著的青色光球從這片夜空之上降落了下來。

那些光球是如同飄落的雪花那般緩緩地飛降而下的。

青色的光球降落在三個眼球上,在下一瞬間,三個眼球變化成了高大的青年姿態。一副凜然而且端正的美貌。身上所穿著的衣裝是會讓人聯想到京劇舞台上所會穿的,相當豔麗的中國服飾。這和齊天大聖所穿著的武將衣裝有些相似。

而且,像是理所當然地一樣,他也同樣有著三隻眼睛。縱向裂開的第三隻眼睛位於額頭上!

(玉王大帝之外甥兼天地兩軍之將,正乃二郎顯聖真君之名。草薙護堂,身為邪惡魔王的你正是吾討伐之對象。做好覺悟吧。)

美青年在報上名字的同時還展露出一個爽朗的微笑。

這個笑容裡麵充滿著對自己的正確深信不疑的人所會特有的光輝。

隻不過,對方自報上名字時的聲音卻並不爽朗,而是喃喃私語的聲音。

正常來說的話這本應是聽不到的音量,不過,卻靠著可疑的神力傳達到了護堂和惠那兩人的耳邊。

“變化成……神明瞭?”

“那是神之遺誌或是遺恨與身體緊密連結在一起之類的存在喔。”

這個突然之間的變化讓兩人都相當驚訝。不過,現在可冇有探究的閒工夫。

二郎真君的手上顯現出了一件刀具。刀刃的前端分成三叉——是三尖刀嗎!

“王,危險!”

二郎真君揮動起三尖刀朝著護堂斬去。

在斬到護堂之前惠那就擋在了他的身前。她是打算要守護護堂。可是,她手上所拿著的武器隻不過是一把普通的木刀——護堂馬上呼喊道。

“天叢雲!去幫助清秋院!”

聽到這番話的惠那也理解到了情況,她馬上扔掉了手上的木刀。

空無一物的手上突然顯現出了天叢雲劍。有著日本刀風貌的結構,以及緩緩彎曲的黑色刀身的神刀。惠那揮動起應當稱作其搭檔的刀劍斬向二郎真君。

神以及媛巫女雙方各自的刀刃正麵碰撞在一起。

接著雙方分彆兩擊,三擊地相互揮斬起來——護堂和惠那兩人再次瞪目結舌。

由於難以躲避惠那所發出的太刀斬擊,二郎真君大大地跳到了後方。惠那確實是個用劍的高手。隻不過,她理應並不具有能夠壓倒被稱作武神·鬥神的神明那般的伎倆纔對。明明如此,對方為何要退卻……?

(——哼哼。由於隻是個簡陋的身體,因而行動相當不便。暫且等候一會。待吾再稍微熟悉一下這個身軀之後,稍後再來一戰……)

是神的低語聲。緊接過後,三眼的美青年就如煙霧一般消失不見了。

“啊。原來那是由於惠那我們的緣故而出現的神明大人嗎?抱歉抱歉。”

“我冇有要責備你的意思就是了,不過要道歉的話還是再稍微帶些誠意為好喔。”

將一連串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之後,護堂對惠那那種天然的謝罪方式提起了意見。

據惠那所言,這座山位於奧秩父的一偶之處。她一如既往地在山中修行,以深山幽穀的靈氣洗淨身心。

“既然如此,那就在這裡迎擊那位奇妙的神明大人(?)好了。反正對方就是盯上我而來到這裡的吧,而且在山裡麵的話就不會對人們和城鎮造成麻煩了。”

“嗯,明白了。就遵從這個方法吧。”

惠那咧嘴笑了起來,淡然地表示了讚成。

實際上草薙護堂和清秋院惠那兩人意外地挺相似的人。雙方都有著動物般的直覺,並有著身體會優先於煩惱作出行動的性格。在緊急的時候會當機立斷地做事。

以這兩個人的這對組合來看,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拖長作戰會議了。

“之後的問題,就是要在哪裡等候那傢夥呐。雖說直接就在這裡也可以就是了,不過這裡還真是有夠冷的呐。”

在不久之前為止護堂都是身在東京的市中心的。

話說如此,現在可是身在秋意漸濃的奧秩父深山之中。海拔也相當高。身上穿著的隻不過是上街時穿的衣服,而且還是夜晚。無論是空氣和風都讓人感覺相當寒冷。

“那,就帶王去一個不錯的地方吧。稍行不遠處的地方有間山中小屋。”

惠那立刻這麼說道。

“那是認識的老爺爺為采集山菜和狩獵而來到這附近的時候所使用的。惠那也在那裡放置了些非常時期所用的米和味噌之類的東西呢。所以也可以做一頓晚飯喔。”

“晚飯嗎。那真不錯呢。”

雖然稍早之前已經吃過晚飯了,不過胃袋裡麵的容納量還稍微有些不夠。而且,能讓冰冷的身體暖和起來的飯食也讓人不勝感激。護堂的目光閃亮了起來。

就這樣,兩人開始沿著山路行走。

在出發之前,惠那用帶來的筆記本紙張和油性筆寫了一封信。把紙張折了四折投到了空中之後,信紙突然地就消失了。這是能向遠方投遞書信的投函咒術。所送遞的目的地是沙耶宮家的彆墅。

這是為了向馨和祐理,以及莉莉婭娜她們報告狀況的護堂所拜托的。手機在這樣的山中也接收不到信號。雖說如此,這個術式要是不知道對方所在地的話是無法使用的。因此,無法接受得到對方發來的聯絡……。

護堂和惠那兩人完成了最低限度的聯絡義務。

跟隨著惠那的引導沿著山路上行。行走至上流方向的溪流邊處,用手撥開草木,有時候也會走在獸道上。

在夜晚的山中走著這種路途。理所當然是冇有街燈之類的。

如果來到可以看到天空的地方,月亮和星空則可以代替照明。在夜幕的天空之上的星體意外地是個相當明亮的光源。

不過,當在茂盛的林木之間行走的時候那就會失去這種恩惠。

每當在那種時候,就會感覺如同像是在被粘稠東西纏著身體那般的黑暗之中徘徊一樣。路標就隻有走在前方的惠那背影。這是即便是慣熟的登山家也會難以前進的境況吧。

不過,草薙護堂可是Campione。

實際上以弑神之人的‘特異體質’,能夠得到相當強的夜視力。

嘛,要在一點光線都冇有的完全黑暗中目視清楚到底還是辦不到的。不過,要隻是‘這種程度的黑暗’的話,那就不成什麼問題。護堂如同夜間活動的野獸一樣緊隨著惠那的腳步。

那麼說來,好像有誰曾把護堂他們這些Campione稱作‘弑神之獸’來著——

“嘛,就算夜視力強也不等於會擅長行走山路呢……”

護堂邊如此喃喃說著邊跟隨在惠那身後行走。

因為她可是個把山中修行當成是日常的自然兒,所以惠那就算是走在夜晚的山路上腳步也依然相當輕快。明明她還揹著一個裡麵裝有行李的箱子——山中修行者們的世界裡所謂的‘秘笈’。

要是自己不鼓起乾勁去追趕上去的話,那麼很快就會被落下了。

話雖如此,就算腳步比不上對方那麼輕快但也並冇有喘什麼粗氣。就以體力為傲的自己來說,這算是起碼能夠保得住顏麵的地方吧。而惠那為了配合自己這個‘外行人’而故意控製住腳步的可能性倒是很高……。

走了相當一段路之後,兩人再次回到了溪流邊。

這裡似乎是比剛纔的溪流更上遊的地點。這時候護堂突然有了個想法。

“既然要做晚飯的話,那就在這條河裡釣些魚上來也蠻有意思的呐。”

“啊啊。這裡是很難釣得到魚的,所以最好還是不要喔。”

“是這樣的嗎?這裡的水倒是很清澈,看起來似乎會有很多魚棲息就是了呐。”

被惠那如此輕描淡寫地說道,讓護堂感到了疑惑。

走在前頭的太刀之媛巫女回過頭來,咧嘴露出笑容。

“從這裡再稍微到下流一點的地方,有一條急湍的瀑布。那裡水流是就連岩魚也難以遊動的。所以這一帶的魚會相當少喔。”

“還真的是深山裡頭呐。”

眼前的流水看來並非是溪流而是該稱作為源流的上流地帶。

感到佩服的護堂點了點頭。

他是個運動係的戶外派。有不少露營和登山的經驗。不過,卻很少有踏入過這麼深入的腹地。要是冇有惠那作為先導的話,馬上就會遇難的可能性應該很大吧。

與此同時他也對‘強風’居然能夠瞬間移動至這樣的山中而感到無比驚訝。

畢竟這是就連‘幽世和現世之境’都能夠飛越的化身。感覺隻要滿足條件的話,就算是地球的另一麵也能夠飛得去。

護堂和惠那兩人就這麼沿著溪流行走,不久後終於到達了山中小屋的麵前。

那是一間建立在距離河川不遠之處的,簡樸的木造小屋。

要是在城市裡麵的是早就會遭到拆遷的老舊物。屋子整體不但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汙垢而且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不過還是有屋頂,而且雖說隻是纖薄的木板但也算是有牆壁。

以現今的狀況來看這可說是三星級的住宿了吧。跟隨著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的惠那身後,護堂也滿懷感激地走了進去。

在初次見麵的時候,惠那曾經沖泡過粉茶。

乍一看之下,她那看似隨意但卻以讓人感覺手勢熟練所沖泡出來的茶實在是相當好喝。而現在,惠那在被煙燻得烏黑的地爐上點起了火,放置在上麵的鍋子裡盛著剛剛被煮沸的開水。

“雖然並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是名副其實的粗茶而已……王請慢用。”

惠那以她那一如既往的隨意手勢所沖泡出來的粗茶果然還是相當好喝。

放在這個小屋裡麵儲存狀態不良的茶葉,以及所使用的隻是隨處可見的茶壺就如同是謊言一樣那般味道濃厚。

不過,喝過茶之後護堂卻‘咦’地歪了歪頭。

惠那從麻布袋裡掏出生米,投入剛纔用於沖茶的開水裡的手勢。這看起來相當隨便。‘深深地印證了她那種自由豁達的性格’並非感覺如此,而是單純地隻是隨意,這纔是適當的感覺。

“話可說在前頭喔。可不要對惠那親手做的料理味道有所期待喔。”

“不過,我覺得清秋院所泡出來的茶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喝。”

“那個嘛,喏,茶道可是自昔日以來就是武將的知識嘛。”

這個在先祖裡麵也曾有過戰國武將的武家女兒一副裝得什麼都懂的表情說道。

姑且不論本來的性格,她可是以大和撫子的身份受過良好教育的清秋院家後嗣。可是,難道說料理是她不擅長的領域嗎?

護堂邊對此感到疑問邊提出了另外一個話題。

“那個三眼的傢夥……你覺得可以稱他為神明嗎?”

這是自從剛纔那場小衝突之後,邊在山路上行走邊一直思考著的疑問。

那三隻眼睛以及由此而變化出來的美青年——。

不管是和三眼還是美青年對峙的時候,護堂的身心都充滿了為戰鬥而湧現的力量。所以應該可以將其認作是神明。可是,對方卻似乎在避免和惠那互斬的這點卻和‘不從之神’在某些地方有些出入……。

“嗯。應該可以認為是神明吧。在來源於顯聖之符的神明,退治孫悟空的英雄二郎真君這點上是冇錯的。

雖然隻是以隨意的語氣,不過惠那還是附和了護堂的說法。

“是由於什麼情況而導致無法使出全力呢。不過不太清楚就是了。”

“清秋院也這麼覺得嗎。那,我再去左思右想些什麼也是冇用的呐。既然萬裡穀也不在這裡,那這件事也隻好暫時擱置吧。”

不管對方有什麼來曆都好,反正還是必須作出迎擊的。

下瞭如此決定的護堂和惠那相互點了點頭。

由於這兩人可是一對比起理性來說,直覺和野性的本領反而更高超的組合,所以在這些方麵是相當意氣相投的。

如果艾麗卡在的話,‘雖然嘴上老是說自己愛講道理,但到最後還是會老樣子呢,護堂你……’或許她會如此諷刺一句吧。

“要在感到在意的話,要不就試著去問問爺爺怎樣?”

惠那突然如此說道。

“顯聖之符……這東西是來自於幽世裡的爺爺他們呢。那好像是為了將退治龍蛇的英雄·孫悟空封印在日光,不知從什麼地方籌備而來的能仰製住悟空的神之靈符。”

“須佐之男他們嗎……嘛,還是算了。”

身為正史編篡委員會‘元老院’的古老者們。作為長老身份的是須佐之男——護堂邊回想起那位隱居在幽世的暴風神,邊立刻回答道。

“那傢夥不可能會老實地告訴我們的。”

“嘛,其實惠那也是這麼想的。”

惠那以像在說這話正得我意的感覺點了點頭。不知為何露出滿臉的笑容。

“怎麼了,清秋院?一臉笑嘻嘻的。”

“嗬嗬。因為王大多時候和惠那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所以相當容易想象得到。除了王之外很少會有……唔,不對,是完全冇有頭腦裡會和惠那有同樣想法的人。”

“我、我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冇有清秋院那麼破天荒……”

“說些什麼呀。王可是比起惠那還要破天荒100倍左右喔。”

清秋院惠那不管是作為巫女還是大和撫子,都是最超出常規的少女。

被這樣的她如此說道,護堂不由得提出了反駁。話雖如此,重現審視了一下自身的行為之後,說到嘴邊的話也隻能吞回肚子裡——。

難道是被她看穿了這種內心想法麼,惠那像是要鼓勵護堂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打起精神來喔。沒關係,就算王是再怎麼荒唐無稽的人,大家都是會一直跟隨在王的身邊的。不需要在意惠那我們,一直往前突進吧!”

“我倒是希望你們能在突進之前就作出製止啊……”

“那樣就很冇意思了耶。再說,王突進起來是無法製止的吧。”

滿懷自信地談論過護堂的人格之後,惠那改變了話題。

“話說回來……。王已經決定要戰鬥了對吧?”

“嘛呐。那二郎什麼的所盯上的人似乎是我。而且要是那傢夥是‘不從之神’的話,那就得在引發出騷動之前就讓他老實下來吧。果然該這麼做。”

“那麼,那個……果然是必要的呢?”

護堂一下子呆住了。那個指的是什麼?於是惠那低聲開口說道。

“斬裂二郎真君的劍。要得知對方是怎樣的神明是相當簡單的喔。隻要王開口,惠那馬上就去準備。”

“誒誒!?”

被她突然之間如此提出,讓護堂啞口無言。並且還發覺到。

惠那不知何時起邊滿臉害羞著,邊像是要觀察自己這邊的臉色那般抬頭仰視著自己。

“在、在日光和王一起戰鬥的時候,王已經認可惠那作為自己的女人了對吧?”

“認認認認可什麼的也說得太過了再說要是我做人做到差勁到那種地步的話就連自己都想罵自己幾句了!”

“總而言之,惠那是被公認為王的女人呢。所以,可以的喔……”

“可——!?”

“無論王要吻多少次……都可以。嗯,惠那想和王接吻。”

喂喂。那可不是為了接吻而是為了傳授和神戰鬥所需要的知識的行為啊。

護堂雖然想要這麼說但卻說不出來。果然是因為其達成的手段是嘴對嘴這種太過於衝擊性的行為所致吧。

“那個時候大家都在一起……。惠那呢,果然還是想要和王單對單地好好吻一次呢……”

惠那低聲細語地說著的嘴唇微微地顫動了起來。她相當緊張。

對這種事情還不習慣的少女正鼓足勇氣地‘哀求’著自己。要再次和神明戰鬥的話,果然還是得事先準備好作為王牌的‘劍之言靈’。

這些想法在腦內捲成了漩渦,就這麼過去了數十秒。短暫的猶豫。可是,跨越了這個躊躇,護堂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伸出了手,把雖然身形纖瘦但在適當的部位卻充滿肉感的惠那身體抱了起來。

“拜托了。把二郎真君那個神明的事情告訴我吧。

“啊……”

護堂將自己的嘴唇把正要低聲說話的惠那嘴唇堵住,奪了過來。

嘖。粘膜和粘膜相互重合,和睦的聲音讓護堂的內心火熱了起來。

一瞬間從惠那的嘴唇上離開。平時總是無憂無慮的少女對於這個離彆感到依依不捨,露出一幅難過的表情。她以像是在懇求般的瞳孔凝視著護堂。不過卻什麼話都冇說出口。

她是在害羞。這是從平時的惠那身上完全無法想象的表情和態度。

邊對她這個模樣感到可愛,護堂邊再次挨近她的嘴唇。

惠那一下子露出了明快的表情。兩人的嘴唇相貼。再度親吻了起來。

護堂邊吸吮著露出一臉幸福表情的惠那的嘴唇,邊感受到充實的滿足感。

“王,再來……好嗎?”

從惠那的口中吐出了誘惑的話語。

對於正呼啊呼啊地喘著氣的惠那,護堂以更激烈的親吻用力地吸吮著她的嘴唇。

另一邊,惠那像是背反了她自己所說過的話那般,一直都處於被動的狀態。她隻是不斷地配合著護堂。

她在這方麵和艾麗卡不同,還冇習慣這種事。應該不太懂這種時候的做法吧。護堂邊對這樣子的惠那感到無比得可愛,邊將自己的舌頭伸入進去,朝惠那的口中突入。

“唔……啊!”

驚訝的惠那發出了一絲呻吟。不過,護堂對此並不在意,在惠那的口中探索起她的舌頭。

兩條舌頭相互糾纏了起來。深深地連結在了一起。兩人邊相互地以自己的唾液沾濕了對方的嘴唇一帶邊相互凝望著。

充分地親吻過之後,護堂再次把嘴唇移開。

惠那邊因陶醉而滿臉羞紅,邊對著護堂點了點頭。意識是表示說差不多該開始進行‘儀式’了。護堂以嘴唇覆蓋在她的嘴唇上來代替回答。

“顯、顯聖二郎真君是古代中國的神明。他還有著退治魔物的本領……”

邊重合著嘴唇邊帶著微弱的呼吸喃喃細語的惠那相當惹人憐愛。

“他的原型曾被人傳說是秦代或是隋代的武將,在治水的事業上取得功績的人。不過,最後他還是和齊天大聖同樣,混雜了那樣的史實以及各類的民間傳承之後,才定形成瞭如今的二郎真君傳說形態……”

言靈在兩個貼合在一起的嘴唇之間交接,構築起了兩人之間的咒術紐帶。

關於顯聖二郎真君的知識流入到了護堂的頭腦之中。這全是惠那編織出的言靈所送達而來的東西。兩人就這樣通過反覆的親吻來持續進行著知識的傳授。

不久之後護堂大大地點了點頭。

敵方之神的知識正是韋勒斯拉納第十化身‘戰士’的使用條件。

得到了這些知識之後就準備萬全了,護堂確信到自己能夠使用出這個武器。最後護堂懷著感激之情,溫柔地吻在惠那的嘴上。

“嗬嗬。能夠幫上王的忙,惠那真的好開心喔……”

她露出了一個可愛的微笑之後,突然間驚了一下。

慌慌張張地從護堂身上離開。在做著這種行為的期間,兩人都遵從著自己高昂的心情相互擁抱在一起的。她似乎突然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

惠那躲避著護堂的視線垂下了頭,一副羞答答的模樣。惠那的這個樣子讓人感到她平時的大膽就像是虛假的一樣。對這樣子的她感到相當可愛的護堂覺得再這麼讓她害羞下去的話會很過意不去,於是就暫時冇開口向她搭話。

兩人就這樣在短暫的一段時間內相對無言。

不過,卻並冇感到尷尬。反而還有種就算不通過話語交流也能心意相通的感覺。

護堂無意間抬起來頭來,剛好和惠那的視線相對。他邊對此而感到不好意思,邊窺視起了她的樣子。而惠那也像是窺探一樣看著護堂,結果兩人都同時浮現出了害羞的微笑。

過了一會之後重振了起來,惠那看著火爐上的鍋子說道。

“啊。看來差不多好了。”

在這期間一直都以慢火煮著稀粥。惠那拿出了兩個裡麵裝著鹽和味噌的小罐子。

護堂操心起了這個不擅於做料理的媛巫女,出聲說道。

“要在不介意的話,接下來就讓我來弄吧。”

“沒關係的。正好想要嘗試一下認識的大叔所教授的料理秘訣。”

“秘訣?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呢。”

“相當簡單的喔。記得好像是用鍋子熬煮什麼東西的時候所說的話。不用放太多其他的東西,隻靠味増也至少能將味道變成能下嚥的程度,好像是這麼說的。”

護堂邊想起了那位擔任艾麗卡女仆兼助手的女性邊注視著少女的忙活。

惠那一如既往地以粗魯的動作把鹽和味噌灑入稀粥裡,嚐了一下味道,‘這樣差不多了吧’地這麼說了句結束了工作。

兩人把稀粥倒入了茶碗裡麵,馬上開始吃了起來。

從結果來說的話,這是一頓相當令人滿足的飯食。

味噌的味道滲透進因運動過後而餓扁的胃袋裡麵,熱乎乎的稀粥暖和了冰冷的身體。

不過,在這種地方能有她這位知心的朋友以及這些戶外料理可能纔是最棒的調味料。

準備好了武器,並且也吃過飯之後過了幾小時——

已經做好萬全準備的護堂突然間身體一震。是由於力量充滿了全身,使得心情高昂了起來。這是戰鬥的準備。

Campione的身心每當神明們接近的時候就會自主地進入戰鬥態勢。

向惠那使了個眼色,太刀的媛巫女馬上點了點頭。

兩人同時站起了身,一起走到了小屋的外麵。

來到附近的敵人——應該就是正體不明的俊美之神·顯聖二郎真君。

“果然如此嗎……”

正如所料,小屋外麵站立著一位穿著華麗衣裝的美青年。惠那立刻從點著頭的護堂身旁踏出一步。她打算要參戰。

“王,天叢雲拜托了。”

護堂慢慢地張開右手手掌,將神刀的使用權交托給太刀的媛巫女。

現在惠那隨時都能夠將‘搭檔’呼喚出來。可是,相對於進入了戰鬥態勢的少女,二郎真君卻以謎樣的細語聲如此說道。

(非惡的人子啊,吾所要討伐的隻有為惡之魔物,無意對無罪之女動粗。)

就好像是從遠方乘風而至的聲音。

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聽到的話,傳到耳中的應該會是相當爽朗的男子漢聲音吧。

二郎真君(?)以會給人這種印象的聲音訴說道。

(在此可否給身為顯聖神君的二郎一個麵子,從此處退下嗎……?)

“怎麼可能。惠那身為王的女人,搭檔——擔任保管著劍的任務。縱然是粉身碎骨也會保護王的。”

說著豪言的惠那手上突然顯現出了漆黑的神刀。進而媛巫女的全身也充滿了天叢雲劍的神氣。使用出了神靈附體。

這樣惠那就能夠得到與比神明們下一等的神獸互角的戰鬥力。

對此,二郎真君莞爾一笑。

(這種意氣很好。先不論搞錯了所該侍奉之主的愚昧,但若不對你這份忠義作出讚賞可會有損我楊二郎的名聲。若是如此,吾誓言將不受到任何的損傷就戰勝草薙護堂!)

真是一副背後似乎都快能看到光環那般的‘正義夥伴’模樣。

的確與其被稱作善神·破邪之神的說法相當符合。不過護堂因此而吃了一驚。他想起了自己最初所遇到的‘不從之神’韋勒斯拉納。

仔細想想,那位少年也是正義的守護神。

不過,在地上放浪的他卻被不從之身的狂氣吞噬,本來的神性產生了微妙的歪曲,甚至成為了威脅到撒丁島住民的存在。

與此相對的,顯聖二郎真君卻如此光輝閃耀——

無法理解。護堂暫且將這個疑問擱置起來。現在必須得和這個三眼之神戰鬥才行。

“顯聖二郎真君是以道教最高神·天帝的外甥的身份而誕生的!”

護堂低聲地道出言靈,變化成‘戰士’的化身。

為了製造出將這位善神斬裂的刀刃,不斷地吐出言靈。

“古代之時,降臨於地上的天帝之妹與人類之間所生下的孩子。那就是二郎真君。而且身為一介武人,也確實是為天界的伯父侍奉的立場。”

護堂身邊周圍的光球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

“不過,他的故事大多都是以凡間為舞台。退治孫悟空也是如此。儘管身為神明但卻居住於中國灌州的二郎真君,接到了將在下界暴動的孫悟空打倒的敕命,為退治猿猴而挺身而出。”

轉瞬之間光球的數量就增加到了數百個以上。

這些彷如在夜空之中閃爍著璀璨光輝的星雲,全都是為了將二郎真君斬裂開的刀刃,是會遵從護堂的想法作出行動的武器。

整備好必殺的劍陣之後,護堂以尖銳的目光瞪視著敵人。

“高貴的天上人邊在人世間徘徊邊進行著戰鬥,做出善行。換言之就是貴族流浪傳說。並非單純的戰神,但卻是典型的貴族流浪傳說的主人公——這點正是二郎真君的特征,也是讓民眾對他極其稱讚的理由!”

迴應了這句寄宿著攻擊意誌的言靈,數十個光球朝著二郎真君飛去。

另一方麵,被作為攻擊目標的三眼美青年卻露出清爽的微笑。相當從容不迫。

(哼。說實話,我對於你的劍已經相當瞭解。)

對方這番邊帶著微笑邊說出來的話,讓護堂驚訝不已。

(斬裂我等眾神的劍之言靈,雖然確實是相當麻煩的武器。但隻要知道其運行機製,那就能想得到好幾個返技。)

“返技!?”

二郎真君在驚訝著的護堂麵前突然變化了姿態。

直至剛纔還是個三眼的美青年。不過卻在一瞬間就變化成了猿猴的姿態。身高一百六十公分左右,身上穿著黃色的京劇服裝,手握如意金箍棒——正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的姿態!

(吾,非顯聖神君也。吾姓孫,名悟空……齊天大聖,於此參上!)

飛翔而來的劍之言靈全都命中了悟空/二郎真君。

可是,按正常來說理應會將對方的神格斬裂的光球,卻隻是碰撞在孫悟空的**上而已。無法對其造成絲毫的損害!

“那是變化之術喔,王。二郎真君和孫悟空同樣都是擅於變化的神明!”

“通過‘變身’成其他的神明,成為讓我的‘劍’無法起作用的身體嗎!”

以斬裂二郎真君的言靈無法斬裂齊天大聖。

通過惠那的警告,以及能夠看穿敵人性質的‘戰士’之眼,護堂識破了敵人的招數。

而且,還有另一點。他發覺到某個事實。

自己現在除了‘戰士’之外就冇有任何能夠使用出來的韋勒斯拉納化身。

不用說‘雄牛’和‘鳳’了,連在作為王牌來說在某種意義上比起‘戰士’還要貴重的白馬——都無法使用。

護堂皺起了眉頭。

不從之神和Campione大多都是會受到世間仇視的存在。

因此,能夠殲滅民眾之敵的白馬化身,在戰鬥中大多數都是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不過,以二郎真君的情況來說——

冇有弄傷莉莉婭娜,祐理,惠那她們應該就是他所展示出的關懷。

就是說,二郎真君的這種行為正是體現出他是個‘完美的善神’,‘隻會討伐邪惡’的存在。所以無法成為‘白馬’的目標。

“平時的戰鬥方法完全行不通……萬裡穀所說的‘天敵’原來就是這傢夥麼。”

得知敵人比起自己預想之中還要更難對付,護堂如此喃喃地說道。

不過他卻在無意識間歪曲了嘴唇。嘴型形成出一個可說是猙獰的形狀。

冇所謂。就算無法使用劍之言靈和太陽之力也還是得戰鬥下去。無論如何我都會找出勝機的給你看。反正自己至今為止都一直是這樣的。

與完全冇有獲勝希望的敵人戰鬥進行絕望的戰鬥——

對於這種困難的局麵,草薙護堂在非自己本意的情況下卻已經漸漸習慣!

(嗬嗬嗬嗬。很尖銳的眼睛。身為神之仇敵的魔王,果然得這樣子纔像話。)

二郎真君像是要迴應護堂的鬥誌一樣如此低聲說道。

接著,孫悟空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類人猿形態的軍神在轉瞬之間就變化成了高大強壯的老人。

那是護堂也認識的人物——不,是神明的姿態。

“爺爺!?”

惠那喊叫道。二郎真君繼孫悟空之後,這次變化成了須佐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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