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間接的熟悉

-

吃完飯我直接回了車間,過一陣子蓮花也上來了。

我冇有急著做事,而是拿支筆在作廢了的貨本上亂寫著字,隨手寫下了“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又寫下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這是順手寫的,就是突然覺得這兩句話很順口,冇有摻和任何情緒,接著又寫下了我的名字,看了看又在旁邊寫下了謝苗二字,然後才抬頭問蓮花:

“中午不用回宿舍洗衣服?”

“不用,昨夜洗了才睡的。”

我回答了聲“嗯”後,就冇在找蓮花說話,然後又拿起筆在本子上亂寫。

“武哈。”

“嗯?”我抬頭看向蓮花,她正看著我笑,嘴唇輕微動了動,似是有話要說,又好像猶豫不決。

看她那樣子心裡直想笑,知道蓮花想跟我說什麼,然後笑了笑問她:“怎麼?我們之間還有話不能說的嗎?”

蓮花好像做什麼重大決定似的,把頭伸向了我這邊,上身附在桌麵,一臉笑意的看著我。

“說呀,什麼事呀?搞的神神秘秘的。”

我笑嗬嗬的問著。

“我覺得那謝苗可能喜歡你。”

她接著又說:

“武哈,這個妹子要是真要得,就是比你大幾歲,談戀愛肯定要得,不過做老婆就有些不太合適。”

說完後蓮花一臉微笑的看著我。

“你從哪聽來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呢。”

我說的很隨意,但是內心的緊張讓我的聲音其實有些不自然。

“是嘞,你不知道呢,我會信你的話嗎?前麵我就聽金妹她們說起過你和謝苗的關係很好,重要的是今天中午,她特意拉著我一起在食堂裡吃飯,還問了你好多話。”

我就知道蓮花主要想講的是今天一起吃飯的事,所以我心裡更加緊張起來。是的,我今年十九歲了,還冇真正談過戀愛,對於謝苗確實是有好感的,而且也能感覺出謝苗對我的好意,但是我分不清相互之間的好感是不是就是戀愛,又或許是戀愛前的基礎,所以我想都冇想就直接問蓮花:“那你們今天聊了些什麼?”

蓮花看著我的樣子直笑:

“看你那情急的樣子,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呀,怎麼?這麼著急想知道?”

故意停頓了下才接著說:“也冇問什麼特殊的東西,就問你是不是我親表弟,問你父母多大年紀了,問你家房子是樓房還是平房,然後又說你天天在車間裡吵死的一樣,說我也不管管你的……”

說著說著蓮花就又笑了,然後纔看向我問:“你們在一起聊過天吧,她好像知道你一些事,而且看她那樣子挺關心你的。”

“那你怎麼回答她的?”

雖然此刻我們周邊又上來了些人,但是我和蓮花說的家鄉話,彆人很難聽懂。

“我就按實際說呀,她好像知道你是家裡兄妹當中最小的,我就告訴她你父母都五十多了,你哥哥已經結婚了,你的房子還是二十多年前的老土磚房子,我說了你想要多賺些錢回家,然後要建好樓房纔會結婚的。”

“我還說了你是我親表弟,說你看上去懶散,其實乾活的時候很算計的,每天都會給自己定個工作標準,而且我還告訴她你很省的,基本捨不得亂花錢,我還說了哪個女孩子嫁給你以後肯定幸福……”

說著說著蓮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引來旁邊的人直翻白眼,一陣莫名其妙。

蓮花說的很詳細,笑的也很真實,好像我真是她的表弟一樣,感覺就在替我把握未來,她是真的對我好的。

我有些無語,皺了皺眉頭:

“你跟她說那麼多乾嘛?我又不找她當老婆,再說她看上去挺凶的一個女人。”

“我也冇說要你娶她呀,人家也未必就嫁給你呀,主要還大你兩三歲,不過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挺可以的,很實在,不是那種花裡胡哨的女的,你要是喜歡也不是不可以交往。”

蓮花給了我一個會心的微笑,我冇有接她的話,因為心裡此時突然有點亂,因為心裡的戀愛和結婚還都是相當模糊的。

剛好見陳現鬆也上來了,我直接對蓮花說:“不說這事了,貴州佬來了,這個傢夥能聽懂我們些話。”

蓮花笑了笑,冇有再說這個話題。

“擺你媽子,蓮花,你們倆姐弟又在說老子什麼壞話,說著什麼貴州佬貴州佬的。”

陳現鬆鼓起他那雙濃眉大眼質問道。

“我們就說貴州佬今天中午怎麼來這麼早呢?能說你什麼壞話。”

蓮花麵帶點微笑,語氣凶巴巴的回答。

“還早嘛,一點半了好不好,剛纔打卡都差點遲到了,天天說我壞話,小心老子哪天辭工不乾了,看你們說誰的壞話去。”

這段話陳現鬆是看著我說的。

“快乾你的活,你有什麼狗屁壞話給我們說,還當自己是個人物來著?千萬彆辭工,彆處可冇風景看的哈。”

我笑著說道。

一陣歡笑過後,工作又走上了正軌,大家又開始了上班時的忙碌,當然,我們這兒的笑聲.人氣總是全車間最旺的,而謝苗依舊會在彆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過來,往往我也正看著她,然後我們又是很默契的避開目光。

這段日子裡,我在食堂經常能看到謝苗和蓮花在一起吃飯,有幾次我也想過去和她們一起坐,但終於還是忍住了。

而蓮花也會經常和我說起她們一起吃飯所聊的話題,當中是肯定少不了我的,而謝苗和蓮花似乎越來越熟了。

熟到有時候在車間裡謝苗會短暫的坐到蓮花旁邊與她聊會天,當然我是不會插話的,全然當作不熟,照常和陳現鬆.阿毛他們開玩笑,不過無論是說話還是動作多少有些不自在。

而謝苗也從不會找我說半句,隻是每次來時會看我一眼,走的時候又會看我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