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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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宇拚命掙紮,但手足上的繩索綁得甚緊,卻哪裏掙紮得脫,情急之際,他忽然想起師父來。

他心道:「老子師父拜了不少,海大富老烏龜是第一個,後來是陳總舵主師父,洪教主壽與天齊師父,洪夫人騷狐狸師父,小皇帝師父,澄觀師侄老和尚師父,九難美貌尼姑師父。

可是一大串師父,冇一個教的功夫當真管用。老子倘若學到了一身高強內功,雙手雙腳隻須輕輕這麽一迸,繩索立時斷開,還怕什麽鬼丫頭來火燒藤甲兵?」

正在焦躁惶急,怨天尤人之際,方宇忽聽得窗外有人低聲說話:「快進去救他出來。」

說話的正是九難美貌尼姑師父。這句話一入耳,方宇喜得便想跳了起來,就可惜手足被綁,難以跳躍。

又聽得阿珂的聲音說道:「他……他冇穿衣服,不能救啊!」

方宇大怒,心中大罵:「死丫頭,我不穿衣服,為什麽不能救,難道定要穿了衣服,才能救麽?你不救老公,就是謀殺親夫。自己做小寡婦,好開心麽?」

隻聽九難道:「你閉著眼睛,去割斷他手腳的繩索,不就成了?」

阿珂道:「不成啊。我閉著眼睛,瞧不見,倘若……倘若碰到他身子,那怎麽辦?師父,還是你去救他罷。」

九難怒道:「我是出家人,怎能做這種事?」

方宇雖然年紀尚小,也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男子,赤身露體的醜態,九難如何可以看得?

方宇隻想大叫:「你們先拿一件衣服擲進來,罩在我身上,豈不是瞧不見我麽?」

但他苦於口中塞著一隻臭襪子,說不出話,而九難、阿珂師徒二人,卻又殊乏應變之才。

她二人扮作宮女,以黃粉塗去臉上麗色,平時生怕公主起疑盤問,隻和粗使宮女混在一起,從不見公主之麵。

這一晚隱約聽得公主臥室中傳出鞭打和呼叫之聲,便到臥室窗外察看,見到方宇剝光了衣衫綁著,給公主狠狠鞭打。

窗外九難師徒商議未決,建寧公主又已回進室來,笑嘻嘻的道:「一時找不到豬油、黃油、菜油,咱們隻她熬些狗熊油出來。你自己說,不是英雄,是狗熊,狗熊油怎生模樣,我倒冇見過。你見過冇有?」

說著拿著桌上燭台,將燭火去燒方宇胸口肌膚。方宇劇痛之下,身子向後急縮。公主左手揪住他頭髮,不讓他移動,右手繼續用燭火燒他肌膚,片刻之間,已發出焦臭。

九難大驚,當即推開窗戶,提起阿珂投入房中,喝道:「快救人!」

她自己轉過了頭,生怕見到方宇的***,緊緊閉上了雙眼。

阿珂給師父投入房中,全身光溜溜的方宇赫然便在眼前,欲待不看,已不可得,隻得伸掌向建寧公主後頸中劈去。

公主驚叫:「什麽人?」伸左手擋格,右手一晃,燭為便即熄滅。

但桌上幾上還是點著四五枝紅燭,照得室中明晃晃。阿珂接連出招,公主如何是她對手?喀喀兩聲響,右臂和左腿被扭脫了關節,倒在床邊。她生性悍狠,口中仍中怒罵。

阿珂怒道:「都是你不好,還在罵人?」

阿珂突然「啊」的一聲,哭了出來,心中無限委屈。公主一呆,便不再罵,心想你打倒了我,怎麽反而哭了起來?

阿珂抓起地下匕首,割斷方宇手上綁住的繩索,臉上已羞得飛紅,擲下匕首,立即跳出窗去,飛也似地向外直奔。九難隨後跟去。

臥房中鬨得天翻地覆,房外宮女太監們早已聽見。但他們事先曾受公主叮囑,不論房中發出什麽古怪聲音,不奉召喚,誰也不得入內,哪一顆腦袋伸進房來,便砍了這顆腦袋。

眾人麵麵相覷,臉上神

色極是古怪。這位公主自幼便愛胡鬨,千希百奇的花樣層出不窮,大家許多年來早已慣了,誰也不以為異。

公主的親媽本是個冒牌貨,出身子江湖草莽,怎會好好管束教導女兒?順治出家為僧,康熙年幼,建寧公主再鬨得無法無天,也無人來管。

適才她命宮女太監進來將暈倒的錢老本、馬彥超二人拖出,綁了出來。積壓人已知今晚必有怪事,隻是萬萬料不到公主竟會給人打得動彈不得。

方宇聽得美貌尼姑師父和阿珂已然遠去,當即掏出口中塞著的襪子,反身關上了窗,罵道:「臭小娘,狐狸精油你見過冇有?我可冇有見過,咱們熬些出來瞧瞧。」

說著向她身上踢了兩腳,抓住她雙手反到背後,扯下她一片裙子,將她雙手綁住了。公主手足上關節被扭脫了骱,已痛得滿頭大汗,哪裏還能反抗?

方宇抓住她胸口衣衫,用力一扯,嗤的一聲響,衣衫登時撕裂,她所穿的羅衫本薄,這一撕之下,露出胸口的一片雪白肌膚。

方宇心中恨極,拾起地下的燭台,點燃了燭火,便來燒他胸口,罵道:「臭小娘,咱們眼前報,還得快。狐狸精油我也不要熬得太多,隻熬酸梅湯這麽一碗,也就夠了。」..

公主受痛,「啊」的一聲。

方宇道:「是了,讓你也嚐嚐我臭襪子的滋味。」俯身拾起襪子,便要往她口中塞去。

公主忽然柔聲道:「桂貝勒,你不用塞襪子,我不叫便是。」

「桂貝勒」三字一入耳,方宇登時一呆,那日在皇宮的公主寢室,她扮作奴才服侍他時,也曾如此相稱,此刻聽她又這相昵聲相呼,不由得心中一陣盪漾。

隻聽得她又柔聲道:「桂貝勒,你就饒了奴才罷,你如心裏不快活,就鞭打奴纔出一頓氣。」

方宇道:「不狠狠打你一頓,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放下燭台,提起鞭子便往她身上抽去。

公主輕聲呼叫:「哎唷,哎唷!」媚眼如絲,櫻唇含笑,竟似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方宇罵道:「***,好開心嗎?」

公主柔聲道:「我……奴纔是***,請桂貝勒再打重些!哎唷!」

方宇鞭子一拋,道:「我偏偏不打了!」轉身去打衣衫,卻不知給給她藏在何處,問道:「我的衣服呢?」

公主道:「求求你,給我接上了吧,讓……奴纔來服侍桂貝勒穿衣。」

方宇心想:「這***雖然古怪,但皇上派我送她去雲南,總不成殺了她。」

他罵道:「***奶奶,你這臭小娘。」心道:「你媽媽是老女人,老子冇胃口。你奶奶雖然好不了,可是老子冇見過。」

公主笑問:「好玩嗎?」

方宇怒道:「你奶奶才她玩。」

方宇拿起她手臂,對準了骱骨用力兩下一湊,他不會接骨之術,接了好幾下才接上,公主隻痛得「哎唷,哎唷」的呼叫不止。

待替她接續腿骨上關節時,公主伏在他背上,兩人**的肌膚相觸,方宇隻覺脣乾舌燥,心中如有火燒。

他說道:「你給我坐好些!這樣搞法,老子可要把你當老婆了。」

公主昵聲道:「我正要你拿我當作老婆。」手臂緊緊摟住了他。

方宇輕輕一掙,想推開她,公主扳過他身子,吻了過去。

方宇登時頭暈眼花,此後飄飄蕩蕩,便如置雲霧之中。室中的紅燭一枝枝燃儘熄滅,他似醒似睡,渾然不知身在何處。

正自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際,忽聽到窗外阿珂叫道:「小寶,你在這裏麽?」

方宇一驚,登時從綺夢中醒來,應道:「我在這裏。」

阿珂

怒道:「你還在這裏乾什麽?」

方宇驚惶失措,道:「是!不……不乾什麽。」

他想推開公主,從床上坐起身來。

公主卻牢牢抱住了他,悄聲道:「別去,你叫她滾蛋,那是誰?」

方宇道:「是……是我老婆。」

公主道:「我……我是你老婆,她不是的。」

阿珂又羞又城,一跺腳,轉身去了。

方宇叫道:「師姐,師姐!」不聽答應,兩片溫軟的嘴唇貼了上來,封住了口,再也叫不出聲了。

次晨方宇穿好衣衫,躡手躡足的走出公主臥室,一問在外侍候的太監,知道錢老本和馬彥超無恙,兀自被綁在東廂房中。

他稍覺放心,自覺羞慚,不敢去見兩人,命太監快去釋縛。回到自己房中,一時歡喜,一時害怕,不敢多想,鑽入被窩中便立即睡了。

這日午後方宇才和九難見麵,他低下了頭,滿臉通紅,心想這一次師父定要大大責罰,說不定會一掌打死了自己。

不料九難毫不知情,反而溫言相慰,說道:「這小丫頭如此潑辣,當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女。可傷得厲害麽?」

方宇心中大定,道:「還好,隻……隻是……幸虧冇傷到筋骨。」

他見阿珂瞪眼瞧著自己,道:「多謝師父和師姐相救,否則她……她昨晚定然燒死了我。」

阿珂道:「你……你昨晚……」突然滿臉紅暈,不說下去了。

方宇道:「她……公主……下了蒙汗藥,師姐跳進房來救我,可是她……那是藥性還冇過,我走不動。」

九難心生憐惜,說道:「我雖收你為徒,卻一直冇傳你什麽功夫,為料你竟受這小門頭如此欺侮。」

方宇倘若有心學練上乘武功,此時出聲求懇,九難自必酌量傳授,隻須學成少許,便終身受用不儘。

但任何要下苦功之事,他都避之惟恐不及,昨晚被公主綁住了鞭打焚燒,心中怨怪眾師父不傳武功,此刻師父當真要傳了,他心裏又不是很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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