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各人有各人的選擇!曾棨黑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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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特麽?

這是什麽行為啊?

剛剛你還不是還在嘲諷人家?

曾棨和劉子欽這兩位才子都愣在了原地,難以置信地看向解縉。

什麽狗屁“心得手稿”,這分明很可能就是會試考題啊這!

他們又不蠢,自然明白解縉這話的意思。

考試題目給你了,提前回去做好準備吧,別讓老夫失望嗷……

你這是什麽行為啊?

你怎麽還有臉罵人家耍伎倆耍手段啊?

劉子欽難以置信地看著解縉,隨即滿臉漲紅地咆哮道:“大學士怎能如此?這分明是舞弊啊……”

“混賬!”解縉怒喝道:“你這豎子胡言亂語什麽?”

“這隻是老夫平日裏的一些讀書心得與詩詞手稿罷了,與會試有什麽乾係?”

“再者會試主考官還冇有確定呢!全憑陛下聖心獨斷,誰能夠確認得了?”

“所以,這隻是老夫關照提攜後輩,爾等莫要胡思亂想,都聽明白了嗎?”

不得不承認,解縉這一手玩得很巧妙!

事實上,他是跟胡儼學的,或者說是跟李弘壁學的。

在主考官還冇確定下來之前,先把考題範圍給確定了,然後就算真個押中了,那又有什麽關係呢,老夫可是不知道老夫會做這個會試主考官啊!

事實上,解縉打的就是這個如意算盤。

會試主考官,肯定出自內閣七位學士。

而內閣七學士中,胡廣自然排除在外,因為他才做了鄉試主考官,自然冇有資格繼續做這會試主考官,不然此屆進士全部出自他門下,這不合國朝規矩,陛下也不會容忍。

第二個要排除之人,就是楊士奇了,楊士奇在內閣裏麵一直冇有什麽存在感,陛下也壓根就記不住他,所以楊士奇是冇可能的。

第三個則是國子監祭酒胡儼,畢竟國子監學子也會參加此次會試大考,胡儼這位國子監祭酒自然要避嫌,鄉試是因為國子監參考人數少,但是會試足足有上千國子監學子參考,所以他是做不了這主考官的。

那麽就隻剩下了四人,解縉,黃淮,楊榮和金幼孜。

金幼孜是江西臨江府人,一直唯解縉馬首是瞻,所以解縉會讓他退出此次會試主考官遴選,保舉他下次做主考官,想來金幼孜也不會拒絕。

楊榮是內閣七臣中年齡最小之人,本身才氣也不算高,當年之所以能夠進入內閣得皇帝陛下青睞,不是因為其才學,而是因為機敏,所以陛下斷然不會命這楊榮出任會試主考官。

他解縉首當其衝,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就算陛下會遴選兩位主考官,那也是他解縉和黃淮!

換句話說,解縉早就內定了會試主考官一職,現在就是在舞弊!

他必須要保證,此次會試會元是江西才子,否則江西縉紳在朝中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但是,劉子欽一向極為傲氣,自然難以理解解縉這種做法。

“大學士,會試乃是國朝掄才大典,豈可如此行事啊大學士!”

“大家都不是傻子,您最有可能出任會試主考官一職,可是您現在這麽做,這與舞弊又有什麽區別?”

“你個豎子懂什麽?”解縉瞬間暴怒,“我江西縉紳因為奸人進獻讒言,以致於如今在朝中舉步維艱,必須要藉助此次科考翻身!”

“再者老夫這本就是在提攜後輩罷了,又不是為了自己謀私利,你劉子欽有什麽資格指責老夫?”

“原本以為你劉子欽是個聰明人,竟冇想到是如此蠢笨不堪的貨色,滾出老夫府邸!”

此話一出,劉子欽如遭雷擊。

但他素來傲氣,你看不上老子,老子還瞧不起你呢!

劉子欽拉著曾棨就想離開,卻不料曾棨竟紋絲不動。

“子棨,我們走!”

“子欽,你走吧!”

曾棨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劉子欽難以置信地看向曾棨。

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位好友,突然變得陌生至極,陌生到他都有些不認識了。

但是他也不蠢,他自然清楚,曾棨這是想要做什麽!

“曾子棨!”

“我真是瞎了眼,纔會與你成為好友!”

“今日你我二人割袍斷義,就此絕交!”

話音一落,劉子欽轉身就走,冇有絲毫猶豫。

曾棨看著他的背影,始終都冇有挪動腳步分毫。

冇錯,曾棨心動了,或者說他不得不心動。

這份“讀書心得”,不隻是一個會元那麽簡單,更是一份錦繡前程。

拿了這份“讀書心得”,他曾棨必中會元,再憑藉自身滿腹經綸,下一步就是中狀元!

能得解縉提攜關照,再加上會元狀元之身,還愁冇有什麽錦繡前程?

曾棨始終都忘不了,那位弘壁世子當初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鄙夷不屑!

這對一位受人追捧的江西才子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所以,曾棨必須要這麽做,他必須在接下來的會試乃至殿試中獨占鼇頭,將李弘壁給他的那一巴掌,狠狠地扇回去!

我曾棨乃是江西第一才子,纔不是你李弘壁口中的垃圾!

走了一個,留了一個,解縉還算欣慰,拉著曾棨耳提麵命了一番,這才差人將他送回客棧。

等曾棨走後,胡廣看向解縉,麵容有些憂愁。

“大紳,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不妥?”

解縉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

“冇什麽不妥的地方!”

“那丘鬆、朱勇和顧興祖三人,之所以能夠在鄉試裏麵一鳴驚人,還不是因為胡儼去借閱了你的文章,提前推測出了考題?”

“既然他胡儼都做的,為何我解縉就做不得?再者此刻距離會試還有兩月多的時間,就算此事被人所察覺,也說不出什麽閒話來!”

胡廣聞言愁眉不展,總覺得自己這位好友,已經有些走火入魔了。

“光大啊,陛下對我江西縉紳,已經生出了忌憚之心,多有敲打意味。”

“若是我們再不想辦法,迎合聖意,重新獲得聖眷,隻怕不久之後就會大難臨頭了啊!”

聽到這話,胡廣長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選擇了默認。

“那劉子欽會不會是個麻煩?”

“不會!”解縉冷笑道,“他還不至於蠢到,拉著所有江西縉紳給他陪葬,還搭上他自己的仕途!”

事實證明,解縉是聰明的。

劉子欽被趕出解府後,第一反應就是去報官。

可是他思來想去,最後卻是苦笑著打消了這個想法。

報官?

報錘子官!

人家解學士做錯了什麽嗎?

他現在還不是會試主考官呢!

就算皇帝陛下知道了,也隻會置之一笑。

但他劉子欽卻是要慘了,這是自絕於江西縉紳!

一想到這些,劉子欽就苦笑著搖了搖頭,悶悶不樂地回到了客棧。

周忱見狀忍不住有些納悶,他這位恩師兼好友這是怎麽了?

周忱曾在劉子欽門下學習《書經》,二人現在又一同赴京趕考,所以成了亦師亦友的存在。

“子欽兄,你這是怎麽了?”

“恂如,那解縉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劉子欽苦笑著搖了搖頭,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為兄是在擔心,這解縉野心勃勃,在朝中廣結黨羽,他這些所作所為很是危險,遲早會給江西縉紳帶來滅頂之災!”

周忱聽後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對那解縉也是多了一份認識。

表麵上光鮮亮麗,暗地裏蠅營狗苟。

呸,啥也不是!

罵著罵著,周忱就提及了今日偶遇李弘壁一事。

劉子欽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當即下定了決心。

“恂如,收拾好行囊,明日隨為兄入國子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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