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公子謀劃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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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姐話留三分,她也不確信是否李詢所為,但言辭間的含糊,讓人自行揣摩。

司樂聽完,難以置信地望向茉姐。李公子何許人也,東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真是李公子所為?」

茉姐輕輕點頭,示意司樂看向一樓的大廳。

「司樂大人,李公子來此隻尋昭君姑娘,您瞧,那些常伴他左右的小廝。此刻公子正在昭君屋裡呢。」

司樂眉頭緊鎖,撫著下巴,凝視著昭君的房門,心中暗自思量。

「你隻需將此言轉告昭君,其餘的無需你費心。」

昭君室內,李公子不再開口唱歌,任憑昭君如何挑逗、懇求,他隻是賴在昭君的床上,懶洋洋地蹺著二郎腿。

「不唱了,不唱了。答應你唱一次,再唱豈不是打自己臉,我腦袋還暈著呢。」

昭君無奈地歎了口氣,媚眼一拋,坐在床沿輕輕撫摸李公子的額頭,像哄孩子般說道:

「現在還痛嗎?如果還痛,我幫你吹吹。」

「嗬嗬...好呀。」

李公子傻笑著,樂不可支!

......

熊大等人在樓下守候李詢,夜深人靜,他們意識到李衙內今晚不會回來,於是遵循慣例,各自回家,打算次日早晨再來接送他。

李詢擁著昭君在床上閒談,話題無意間又轉到了潘池。

\\\"那隻惡犬就是潘池的手段,我們平時就合不來,可他竟敢放狗咬我,還是一隻幼犬,真讓人憤恨!如果不是他當時帶著刀,我真想教訓他一頓解解氣。\\\"

\\\"教訓他?你有這個膽量嗎?他畢竟有官職在身,在皇城司任職,雖無品級,仍是官員。以前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魄力,今天我才明白。你一直隱藏了自己的能力嗎?如果是,為何不去參加科舉,也取得個官位?那樣他再想仗著官職欺壓你,也要三思了。\\\"

\\\"科舉?我能行嗎?\\\"

\\\"不去嘗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潘池就是仗著官位囂張,纔敢隨意對你。若你想出這口惡氣,又不想惹上官司,讓他抓住把柄,唯一的辦法就是你也成為官員。\\\"

昭君的建議並非首次提出,以往李詢總是當作耳邊風,但現在他卻聽得格外認真。

過去的李詢嚮往的是逍遙自在,有錢有權,有美人相伴,不願清晨早起去辦公。

然而如今的李詢必須認真考慮未來的道路。

他對這段曆史瞭解不深,但也略知一二。

李京,即他的便宜父親,如今風光無限,但最終似乎遭遇貶謫,死於南下的途中,仕途起起落落,花石綱事件便是由李京發起的。

而且這是北宋末期,靖康之變時,東京的許多女子都被金人俘虜,甚至……

李詢回想著曆史,思緒飄向他曾查閱的資料。

曆史上,李詢有一位妻子,是宋徽宗的女兒方繼亭,被譽為大宋最美的公主。靖康之恥時,她被完顏宗望點名索取,宋徽宗默認之下,她被開封的官員們一同送給了金人,被迫接受牽羊禮,赤身披羊皮,頸繫繩索爬行。據說那位公主最後死得很悲慘,史書記載或是因為肛裂,也可能是不堪受辱自儘。

無論哪種結局,都不是李詢所能接受的。不論之前的

李詢如何,如今他這個現代靈魂占據了這具身體,難道不能憑藉對曆史的預見和豐富知識去改變些什麼嗎?

即使無法拯救整個國家,至少可以保護自己的家人,守護懷中柔弱的昭君,這就足夠了。

李詢在新甦醒後,對那段往事有所沉思,曾抱持著熱血的念頭想要有所作為。然而,目睹了京都的繁榮景象,體驗過這令人沉迷的頹廢生活,內心深處竟萌生了混日子的念頭。然而,這樣的日子似乎難以長久,若過得不儘如人意,或許隻能屈居人下,如同羊群中的一員。

昭君的話語揭示了這個時代的普遍心態,渴望獲得官職,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秀才身份。

無論哪個時代,體製內的職位似乎總是眾人趨之若鶩的金飯碗。

李詢靜靜思考,昭君依偎在他胸前,細微的鼾聲響起。

望著懷中佳人,李詢暗自定下決心,還是遵循初醒時的誌向,做些有意義的事,至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知和這份安逸。

但科舉之路,他真的能走得通嗎?

李詢思索著,緊了緊懷抱,不料驚醒了昭君。

“哎呀!”

清晨,熊大等人早已在百花閣等候李詢。

李詢揉著腰部,步履蹣跚地走出,回首望向昭君的房門,心中忽覺那彷彿是個甜蜜的陷阱,頭痛未消,腰痛又起。

但這並非昭君之過,是他自己抵禦不住誘惑。從獨自娛樂轉為二人世界,瞬間失去了控製。

唉!他心底歎了口氣,古人生活浪漫卻也艱辛啊。

“少爺,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熊大遞給他一塊雞舌香。

李詢低頭一看,記起這相當於古代的口香糖。

咀嚼著雞舌香,李詢深深吸入清晨的清新空氣,緩緩撥出,注視著門外汴河的船伕、洗菜的婦女、忙碌的小販和炊煙裊裊的早餐攤,還有那個頑皮不願上學的孩子。這樣的寧靜生活,幾年後或許將不複存在,那時此地將變為人間煉獄。

李詢怔怔地看了許久,終於堅定地說:“回家!我父親在家嗎?”

“老爺一大早就去上朝了,要到中午纔會回來。”

“嗯,知道了。先幫我回家,腿有點軟。如果我父親回來了,通知我。另外,告訴門房,以後昭君來找我,不得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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